樊家勤/重固態硬碟慶渝中區
  1945年春的一天,巴金在重慶城裡的文化生活出版社,坐在那簡陋桌子前固態硬碟優點的椅子上,拿著一份剛到不久的報紙看著。
  突然,在報紙不太顯眼的地方出現了一條短消息。那是用五號鉛字排印的訃告,只有三四行。看著,他覺得是不是眼睛花了,便取下眼鏡,輕輕揉了揉眼結婚睛,又用布擦了擦眼鏡,再戴上重新看。沒錯,他的老朋友繆崇群走了,但他還是不相信是真的。他拿著報紙站起來,對老友暗暗道:“你不能用這種模糊的鉛字來向我告別,你決不能走!”他的手有些顫抖,報紙飄落在地上。
  正在這時,巴金收到一位朋友的快信。信上寫道:“崇群今晨三時二十五分病帛琉逝於醫院,因醫院不能久停,無法告好友到醫院瞻仰遺體,定於後日上午九時落土。心痛筆重,容緩詳告。”
  巴金不得不相信了。他回想著這位心靈純潔(巴金認為只有崇群可以接受這個評語)的友人已經一聲不響地走了,十四年的友誼就這樣消逝了。他責問自己:“對於這個曾經在艱苦生活掙扎中、在社會輕蔑眼光下的友人,讓他相信在未來里可以過著比較理想的生活,我給予過什麼幫助?只是一張空頭支票。我曾打算到渝後設法為他安排一個較好的生活,這也不曾實現。有一個時期,我曾逼固態硬碟推薦著他寫文章,但也只給他印過四本小書,而他卻是一位為朋友捨去最後汗衫的人。他患病,我不知道,我原該到床前照料的,可是我沒能這樣做。”
  由於事務繁多,巴金沒有去參加友人的安葬活動,感到十分愧疚:“他的死,我也不曾去告別,更沒親自送他的棺木入土,我的過錯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。現在距離老友逝世已經幾天了,我還能做什麼?哦,不,不能這樣就完了!我一定要去找到他的墳墓,和他做最後的訣別。”
  一天,巴金和妻子蕭珊來到北碚郊野的一個斜坡處,這裡微風瑟瑟,青帶飄飄,荒涼而可怕,可怕得使人心酸、流淚。在一處墳冢附近,他們找到一座泥土很新的墳墓,墓前擺放著的花圈上寫有繆崇群的字樣。如果不是看到這個姓名,巴金怎麼也不會相信:這樣一堆鬆土就永遠隔斷了他親密的朋友。
  他們在墳前放好水果和鮮花後,默默地佇立著。此時,巴金腦海裡出現了一個瘦削、佝僂的身影在慢慢地移動,還不停地輕輕地咳著嗽,一雙溫柔、善良的眼睛顯出病態,嘴角流露出凄涼的微笑……巴金差一點呼出崇群的名字來。他凄然地悲痛地對蕭珊說:“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這位老友了。他的散文那麼有特色卻不被人賞識,我讀他的文章仿佛在聽他談話,親切、溫柔,還夾雜了一點哀傷。那些洋溢著生命的呼聲、充滿著求生的意志,那些有血有淚、有骨有肉、親切而朴實的文章,都是他心血的結晶。”
  說到這裡,巴金哽咽,淚水模糊了眼睛。他悲痛得說不出話來,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悲嘆著:“崇群兄,我不是在哀悼你,應該哀悼的倒是我自己,我失去了我的一部分,我失去了一個愛我如手足的友人。那損失是永遠不能補償的了。我已經失去了多少友人,他們都是和我相交十年以上的老友,都是一些有理想有才華的‘小人物’。崇群因貧困勞累死於肺結核,還有我那可憐的表弟也死於同樣疾病,這些友人和親人的不幸刺痛了我的心……”
  繆崇群逝世後,巴金懷著極其悲痛的心情,寫了悼念文章《紀念一個善良的友人》,深深地表達對朋友的懷念之情。  (原標題:巴金悼亡友反思人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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